• 当前位置:首页 剧情片 我想结束这一切

    我想结束这一切

    评分:
    0.0很差

    分类:剧情片美国2020

    主演:杰西·普莱蒙,杰西·巴克利,托妮·科莱特,大卫·休里斯,盖伊·博伊德,哈德莉·罗宾逊,格斯·伯尼,艾比·奎因,蔻碧·米纳菲,安东尼·格拉索,泰迪·库卢卡,杰森·拉尔夫,奥利弗·普莱特,弗雷德里克·沃丁,瑞恩·斯蒂尔 

    导演:查理·考夫曼 

    提示:本线路为优质线路,可优先选择。

    提示:如无法播放请看其他线路

    提示:如无法播放请看其他线路

    提示:如无法播放请看其他线路

    猜你喜欢

    • 正片

      愤怒的玫瑰

    • 更新HD

      让阳光晒满家

    • 更新HD

      野蛮人入侵

    • 更新HD

      八卦拳之不共戴天

    • 更新HD

      八卦拳之蓝凤凰

    • 更新HD

      妒忌

    • 更新HD

      抹大拉的玛丽亚

    • 更新HD

      最佳好友

     剧照

    我想结束这一切 剧照 NO.1我想结束这一切 剧照 NO.2我想结束这一切 剧照 NO.3我想结束这一切 剧照 NO.4我想结束这一切 剧照 NO.5我想结束这一切 剧照 NO.6我想结束这一切 剧照 NO.16我想结束这一切 剧照 NO.17我想结束这一切 剧照 NO.18我想结束这一切 剧照 NO.19我想结束这一切 剧照 NO.20

    剧情介绍

    剧本改编自伊恩·里德同名小说,小说审视了心灵的脆弱和孤独的极限。杰克原本带女友回家见父母,女友一路却在想着“结束这一切”,在杰克改变原定路线后,一切都朝着失控方向发展。

     长篇影评

     1 ) 暌违5年,大师一出手,脑洞炸翻天灵盖

    当我们谈论电影,我们在谈些什么?

    本以为这个困惑在诺兰身上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没想到又迎来了当头一击

    这部Netflix最新上线的网大来头可不小:

    导演查理·考夫曼,神棍程度与诺兰相比可谓有过之无不及。

    《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改编剧本》、《 暖暖内含光》……

    每一部都脑洞大开。而他这部自编自导的新作,更是彻底放飞自我——

    影片从女主的视角展开。

    认识6周的男友杰克邀请她去城郊小镇的父母家做客。

    “见家人”一般都意味着这段感情的“更进一步”。

    然而,“我想结束这一切”的念头始终萦绕在女主脑海。

    “好人卡”已然发送,这段关系岌岌可危

    女主虽然不想继续,可是还是答应了杰克的邀请。

    因为拒绝会耗费更大的精力、更决绝的勇气,而与之相比,答应下来无疑轻松多了。

    奇怪的是,每当女主脑海里浮现“想要结束”的念头时都会被男主马上打断,就好像他能摄神取念一般。

    更奇怪的是,女主衣服、外套、围巾的颜色也在不停改变。

    他们一路扎扎实实地聊了半个小时,话题横跨小说、诗歌、艺术和哲学。

    洋洋洒洒、包罗万象。

    终于到了目的地,反常的是杰克没有带女主进屋,而是指引她在冰天雪地里参观自家的农舍。

    更诡异的是,农舍里到处散落着羊和猪的尸体

    诡异的气氛,继续向后蔓延。

    他们下车时明明看到杰克的母亲在楼上朝他们挥手,

    可是当两人进屋后,杰克的父母却迟迟没有从楼上下来迎接他们。

    等到最后女主已经不耐烦了,这时二位“老人”才姗姗来迟地从楼上下来。

    杰克父母的行为举止和言语表情,处处透露着古怪和不安

    就连他家的狗子,都宛如钻头附体

    WTF?

    这个世界,要崩塌了吗?

    别着急,更诡异的还在后头。

    一段尴尬的寒暄后,杰克的爸爸提议他们开饭。

    转眼之间,空无一物的餐厅突然出现一桌子丰盛的美食,这一家三口动作迅捷到宛如幻影移形般瞬间端坐在餐桌上。

    饭桌上,女主的身份和设定开始疯狂变换。

    交谈中,她一会儿是物理学家,一会儿是画家,一会儿又变成了餐厅的服务员。

    职业魔性跳跃,就连名字也……

    露西,路易莎。路易莎,露西。

    此后,影片的发展就宛如脱缰野狗一般,愈发让人摸不着头脑。

    时空开始交错,女主在房间中看到杰克父母不同的年龄阶段:

    前一秒还在饭桌上谈笑风生,下一秒已经老态龙钟在房间里步履蹒跚,再下一秒,又返老还童容光焕发。

    女主不断跟杰克说今晚必须要回家,可杰克却总是在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拖延。

    这个漫天大雪的古怪夜晚,似乎不会那么轻易地结束……

    好样的!

    看到这里还在苦苦坚持的朋友。

    有没有一种脑细胞被千万只硕大的问号撑破的感觉?

    这片子……

    玩啥呢?

    好了,想知道答案的做好心理准备。

    下面要开始剧透了。

    作为好莱坞最知名的创作型导演之一,考夫曼的所有作品都展示出一种天马行空的意识。

    他的想象力就像兔子洞一般,你不知道它通向哪里,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深。

    他有鲜明的风格和非常娴熟的电影技术能力,更有始终贯彻其一致思想的勇气。

    观众想要跟上他的节奏,无疑就是一场梦游仙境般的奇幻冒险。

    本片采用了他惯用的模式,但进行了颠覆和重构

    在前作《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 暖暖内含光》,以及《改编剧本》中,考夫曼都会在故事中设置一个钩子

    这个钩子可以是一个通往别人心灵的大门;

    一个能手动清除痛苦记忆的程序;

    亦或是,一个作家的创作焦虑。

    这些钩子为观众撕开了一个进入导演精神世界中的一个小口子,让我们在他虚无缥缈、天马行空的世界中,有根救命稻草可以抓。

    但在本片中,导演完全没有照顾观众的意思(你们已经是成熟的影迷了,该学会自动跟上我的脑洞了)。

    从一开始就直接拖着观众进入了一个没有逻辑的世界,所有的设定都是抽象的。

    导演在不断制造悬念、抛出问题,但始终没有解答其中的任何一个。

    但如果留心导演埋下的细节你就会发现:

    没有逻辑的逻辑,才是最伟大的逻辑。

    正如没有理由的情感,才是最让人无法抗拒的情感。

    这种巨大的困惑无疑影响了情感进行带入,我们能感受到的只剩漫长无尽的焦躁。

    而这恰恰直中导演下怀。

    但如果留心导演埋下的细节你就会发现,虽然他没有主动的解释,但答案其实已经隐藏在影片铺垫的细节之中。

    片中出现的那位老者,前一个镜头往水池中倒牛奶,后一个镜头杰克的嘴角就出现了牛奶。

    而老者所居住的房子,壁纸图案和杰克父母家的一模一样;杰克说他喜欢很多知名音乐剧,但从没买票去看,而老者是学校的清洁工,在打扫学校礼堂时总能看到学生们在排练新的剧目。

    所以,这位老者其实就是就是暮年的杰克。

    考夫曼的作品始终都在探讨那些妄图挣脱自我思维和身体桎梏,试着弥合彼此间差异鸿沟的人物。

    这点从未改变,本片也不例外。

    他们中有些人可以找到化解方式,有些则在这样的混乱中越陷越深。

    而本片中的杰克亦是如此,这部电影自始至终都在表达“杰克”与自我意识的挣扎并和解的过程,影片的一切都是基于这个叫杰克的老人在人生将尽时对于生平的回想和反思。

    而名字不断变换的女主也是杰克思想的一部分。

    这也就决定了虽然女主一直想结束、想挣脱但最终只能是徒劳无功的结果。

    本片虽然从头至尾都保持着一种怪异的风格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基调,但严格意义上,本片绝对不是一般恐怖惊悚电影。

    导演只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达到不断向观众施压的目的。

    比如开篇和结尾加在一起长达一个小时的两场开车戏,持续输出紧张和高压的情绪,让观众不自觉地将角色的厌倦、不安和焦躁情绪代入自身,从而感受时间的漫长和痛苦,但却不给你一丝丝的机会放松。

    太丧心病狂了OTZ……不过这招真心好使。

    观众无不对片名产生了刻骨铭心的认同。

    从某种维度上讲,对细节的过分纠结又是徒劳的。本片的重点压根也不是谜团的答案。

    导演只是希望唤起那些早已围绕在我们身边、但是一直被刻意忽略的恐惧。

    我们和杰克一样,怕被疏远,但又怕交往和联系;

    这种对于衰老、孤独、回忆和自我反省的沉思——

    天下大同。

    导演查理·考夫曼曾说:

    “如果你写不出那些难以形容的东西,就把它放在屏幕上吧”。

    诚不我欺也。

    给这样的神棍作品写影评,一度感觉被掏空。

    长篇累牍的非线性哲学思考,故事背景大段的留白;

    如低频噪声般持续轰鸣的焦虑,与电影传统背道而驰的叙事结构……

    你不会坠入深渊,但你也休想跟高潮打个照面。

    而这,是不是又像极了你我日以继夜抗拒又难以割舍的,

    那些你根本无法落实成语言和文字的,

    神秘又晦暗的迷思?

    那么欢迎你,爱丽丝。

    你已进入幻境。

    (本文首发于十点电影)

     2 ) 这是一部需要被剧透的电影

    最近这个周末,我看了两部关于 时间 的电影,院线热片《信条》,和在Netflix悄悄上线的本片,《我想结束这一切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 《信条》中,时间可以被倒带 rewind;
    • 《我想结束这一切》中,人是静止的,而时间是流动的,像寒风一般吹向人;

    虽然两部电影都有不小的观影门槛,肯定也会遭受不少质疑乃至谩骂,但我还是想要为两部电影鼓掌,为原创精神鼓掌,为新奇脑洞鼓掌

    观看影视作品,除了单纯的享受和“爽”之外,如果能够在智力上得到挑战,甚至换个角度去看待电影、看待整个世界,未尝不是一件拓宽眼界、感受不一样生活的乐趣呀。

    PS.《我想结束这一切》太上头了,本来只是想简单写一个与《信条》的对比,结果越分析越受触动,都有点刹不住车了。第一遍糊里糊涂,第二遍泪流满面。

    【码字不易,欢迎点赞支持~

    对比着来看一下:

    《信条》虽然看起来被各种术语包装得高大上,望而却步,但其核心还是因时间倒带而形成的U型故事结构。正因如此,当故事在“U”弯道口拐弯之后,反向前进的观众如果能够快速联想起正向进行的内容,故事的走向就变得可以预见。所以,从故事架构的角度上来说,因为“前半场”就是剧透所以《信条》是诺兰最不悬疑、最predictable的一部电影(有人评价为“剧透也无妨的电影”,电影前半段就剧透得差不多了)简而言之,时间再怎么倒转反向,故事还是线性发展的,人物的行为还是有逻辑联系的。

    对比之下,《我想结束这一切》才是一部真正需要被剧透的电影,否则就真的一脸懵逼地进来,一脸懵逼地出去,完全不知道到底讲了个啥……主线故事其实很直白:

    一个白雪纷飞的冬日,男主杰克开车带女友女主去他父母家吃晚饭。车子行驶在白雪皑皑的乡间。女友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我想结束这一切”。奇怪的是,男主似乎能够听到她的自言自语。两人聊天说地,不一会儿到了男主父母家,而诡异奇怪的事开始接连发生……

    这个故事开头梗概是不是有种惊悚故事的感觉?不是,还真不是惊悚片。

    切身体验:如果像我和很多观众一样,看了预告片,感觉到了点A24惊悚片的范儿。演员中又是有《遗传厄运》的女主,又是有哈利波特的卢平教授。

    于是在没看过原著小说、毫无背景知识的情况下,单纯凭着好奇地点了进来,那就真的是130分钟电影,120分钟处于黑人满脸问号表情包状态了。

    如果说高强度的台词对话提升了观影门槛(容易不知所云而枯燥疲倦),那么放飞自我、跳跃的非线性叙事所幸直接就把门关上了(严格意义上女主视角是线性的,但是她的周遭、他们的身份都是非线性变化的)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啥?(哈哈哈不要被吓跑了,听我慢慢解释)

    如何打开这道门?

    第一把钥匙

    男主、女主、清洁工,都是一个人

    准确点讲,男女主都是清洁工一个人幻想出来的alter ego、多重人格。本片分为两条支线,一条是主线,女主去参加男友家宴,另一条是暗线,清洁工的生活。

    两条线在末尾处清洁工所在的学校汇合在了一起。原著小说中是男主得知绿帽后气急败坏地冲进学校,而电影中直接留白,最终一场光怪陆离的舞蹈之后,男女主分道扬镳,消失在雪夜里。

    为同一人的证据包括且不限于

    1)男女主之间:

    • 男主似乎可以听到女主脑中的自言自语,如果他们本就是一个人,这一点就很好解释了——我在听到我对我自己的评价;
    • 女主朗诵“自己写”的诗歌《狗骨》,是男主小时候就看过的;
    • 女主看到男主家里墙上他小时候的照片,其实是她自己;

    2)清洁工和男女主之间:

    • 男主遇到两个高中生女孩嘲笑他——冰淇淋店看着男主嘲笑他的两个女服务员;
    • 清洁工看到Oklahoma音乐剧——男主聊到了这部音乐剧,对经典音乐剧如数家珍;
    • 清洁工在车里看到冰淇淋小丑 & 猪 ——男主提到的童年阴影;
    • 清洁工是物理学者(最后小猪说到)——男女主的物理学背景;

    数不胜数,就等你去发现。

    那么男女主作为清洁工的“分身”,象征着什么?我的看法是,男主是现实,女主是理想。换句话说,男主是清洁工真实生活中的样子,而女主才是清洁工想要成为的理想。

    • 男主是farm boy,扎根农村、与父母紧紧相连、却难掩厌恶的脸色;
    • 女主是urban girl,身怀各式各样的技能,并且厌倦农村(老是说要快点离开);

    很关键的一点,女主所擅长的领域,男主都有所涉及——摄影、诗歌、科学甚至是知识竞赛。

    与女主谈论这些话题时的自信满满不同,男主更像是一位安静的倾听者,甚至还有点懦弱(提议吃冰淇淋却离服务员远远的),所以当女主侃天说地刹不住车时,男主愤怒地离开闯进了学校。

    也许女主就是清洁工想要成为的样子,自信地发表见解,离开让他厌倦的父母与农村,去追求那些他曾经错过的理想,成为他曾经可能成为的样子。

    但事实上这个理想,和男主开场谈到诗人、与女主同名的人物时就已经暗示了结局:一位早逝的理想化美丽女子——理想在现实面前,早早地化作了灰烬。

    其实如果能早早地把“男女主是一个人的不同人格”这一点带进去的话,电影中很多 怪异、莫名其妙的情节,就make sense了。

    举个例子,女主靠在男主父亲的肩膀上,看起来很诡异,但结合男主与父亲见面冷冰冰的打招呼,如果说女主就是男主想要成为却成为不了的样子的话,女主的倚靠,其实就是男主想要亲近这位疏远的父亲的一个象征。

    还比如那双蓝色拖鞋。男女主到家,男主给女主他的蓝色拖鞋,说“我的拖鞋就是你的”;最后在学校,清洁工拿出一模一样的蓝色拖鞋让女主换上,女主婉拒,说到“这是你的鞋”,挥手告别,清洁工泪流满面。——他为什么哭?因为他刚刚找回了的那个理想,又要离他远去了。

    类似的呼应、伏笔还有很多,不逐一列举。如果你有颇受感触的细节,欢迎在评论区留言分享。

    第二把钥匙

    人是静止不动的,而时间是流动的,像寒风一般吹向人。

    如果多重人格是解开内容谜底的第一把钥匙,那么这句话就是解开形式谜底的第二把钥匙。什么形式?电影表达、呈现故事的形式。多重人格其实不算新鲜话题,《致命ID》《分裂》等等。

    那么这部电影有何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非线性、如意识流般的展现形式。

    如何理解这句台词?

    1)人是静止的,时间是流动的

    “人是静止的”,意思是女主相对静止在屋内,而时间在她的身边不断闪回。人是静止的观众,而时间将记忆如投影仪一般投射出来。

    相对标志物就是场景与父母。在如此局限的小屋内,一转身一回头,灯光与场景忽然变换,父母忽而年轻、朝气蓬勃,忽而迅速衰老,甚至濒临死亡。而这一切似乎没有逻辑联系。

    2)时间如同寒风一般吹向人

    没有逻辑联系的变换,不按套路出牌地切换,就是映照了“如寒风”的这个比喻。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寒风,忽而朝南,忽而朝西。时而吹来童年,时而吹来暮年。

    不仅是观众,作为中心人物的男女主,也只得在寒风凛冽之中茫然无措。本片应该有至少30%的时间,都是男女主在冰天雪地里开车的镜头。

    窗外寒风呼啸,驾驶在这时间寒风中的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记忆碎片。

    第三把钥匙

    你们的罪虽像朱红,必变成雪白。

    看到这里,你应该大致明白这部电影的内容和形式。但一个问题还是在你的脑海中久久徘徊:Why?这个故事的意义何在?为什么故事叫做《我想要结束这一切》?

    在我的理解中,得回归电影中片刻出现的这一句话:

    你们的罪虽像朱红,必变成雪白。——《以赛亚书1-18》

    出现在电影6:30,清洁工车上收音广播。

    什么是朱红色的?开场的壁纸(家),女主(理想),冰淇淋店。

    什么是雪白色的?这漫天飞舞的白雪。

    无论是厌倦又不得抽身离开的家庭,还是过早逝去的美好理想与无限可能,还是被欺凌被孤立被嘲笑的痛苦,都是年老的清洁工难以释怀的“罪孽”。就算他大限将至,他的心中还是被这些朱红色的罪恶所萦绕。

    所以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选择救赎,选择忏悔,选择释然,选择“结束这一切”。用飞舞的白雪、混沌的时间与记忆,去解开心结。事实上,确实也是他的选择:是他催着离开家,是他在学校拥抱女主后热泪盈眶、挥手告别。

    本片的开场是连绵不断的朱红色壁纸,结局是银装素裹的大地。

    从朱红,到雪白,他真的,“结束了这一切”。

    当然,如果不太认可这个解释,我再提供一个备用钥匙:

    大脑狂想记——年老如此,回忆平生

    年老的清洁工放开想象力,根据生平看到的事物,幻想出这么一番开车&晚宴,聊以慰藉他平淡的生活。毕竟不是所有人的生活都想舞台剧那般,翩翩舞姿优雅写意,英雄救美大气磅礴。

    清洁工的父亲患有导致健忘的脑疾,也许他也遗传了这个病根。而当结束了这一场狂想之后,回到车里,病情发作,一时间他也模糊了现实与幻想,跟随着猪猪去领奖,感慨自己的一生。

    也许这就是很多老人的精神世界?记忆力退化的他们,时而像小孩,时而像大人,神情恍惚中,也许他们如同本片的清洁工,去往了那片雪天世界。

    其他的一些细节

    1)冰淇淋店的第三个女服务员是谁?

    我的猜测,还是清洁工本人,不过是他的潜意识。受伤的手臂象征着他被欺凌,而告诫女主不需要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是清洁工所在的学校了),其实是潜意识中想要远离这个早逝的理想,以免触景生情。

    2)清洁工最后是死了吗?

    我认为没有。2:11:30-2:13:00这段时间里,可以听到汽车开走的声音。也许是清洁工在车里睡着后醒来,开走了车。

    本片还有很多细节我还是没法自圆其说,也绝非盖棺定论。信息量如此庞大的电影,可以做的解析太多了。如果有你还很疑惑的细节,欢迎留言讨论。

    最后一些杂谈

    1)导演 Charlie Kaufman

    没有开门见山的说导演,是因为我对他并不熟悉,但当时看预告时评论区全是对CK的称赞,引起了我的好奇。他的作品《暖暖内含光》《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有所耳闻,但还没看过。引用别人对他的评价:

    他用天马行空的想象,眼花缭乱的象征隐喻,
    套中套、剧中剧的嵌套结构,
    摧残着观看者的脑细胞,
    燃烧着观看者的脑神经,
    人类已经不能阻止考夫曼的反人类行为了,
    救救这个编剧吧!

    本片虽然改编自同名小说,我也没看过小说,但我猜测电影是大改特改了小说了的。

    如此放飞自我、吓坏观众的展现形式,将故事情感积压到最后十几分钟,可真的是“劝退”。

    是他的其他作品也是如此吗?欢迎熟知CK的小伙伴留言介绍!

    2)生活在树上

    有人把这部电影比作《生活在树上》,哈哈也算是联系了个热点。不过,还是得看语境。

    我觉得本片中的“堆叠”不算离谱,因为是清洁工的白日梦,齐刷刷地闪过他的毕业知识,内容多话题跨度大,也完全符合他作为物理学者的知识分子背景。虽然我也承认自己对不少提到的内容一脸懵逼,但也不妨碍我能够抓住整个故事的大致框架和能够自圆其说的立意。至于那些天花乱坠的知识点,感兴趣的可以去理一理,更希望能够大神能够分析。但对于普通观众的我们,取其精华,去其晦涩,各取所需就好。

    3)灯塔

    前文提到本片的预告片给我一种强烈的A24范儿,虽然实际上一点不惊悚,但还是让我联想到了由A24出品、个人2019年观影最难受、最不能理解的一部电影《灯塔》(还是《信条》出彩男配角Robert Pattinson主演的呢)

    第一次观影时两部电影给我感觉是基本一样的——茫然无措,如鲠在喉,一脸懵逼;但是在后续看别人分析来帮助理解之后,两部电影给我的感觉截然不同。《我想结束这一切》虽然名字看起来像是一个自杀者的死前独白,但是故事确实审视自我与忏悔救赎。而《灯塔》虽然名字暴风雨中的光芒,带给人的感受却还是痛苦与窒息。

    我想,原因大概是,《我想》的故事核心是希望,而《灯塔》的故事核心是绝望吧。

    总而言之,再度概括我这周末看的这两部电影:

    • 《信条》-《旮旯:一个叫尼尔的男人决定去死》
    • 《我想结束这一切》-《白日梦狂想曲——我请我去我家吃饭》

    如果看惯了各种remake、sequel的套路满满与陈词滥调,不如找来如同《信条》《我想结束这一切》这样“挑战自我”的电影,换个角度看世界吧。

     3 ) 隐喻、梦与傀儡人生(长文多图:含拉片图解、原著对比与两篇采访总结)

    我看见木偶在小小的剧场里手舞足蹈,随着木偶线的操纵而上上下下地运动着,严格按照角色规定进行表演。我学会了理解木偶剧场的逻辑,发现自己的眼睛在追随木偶的表演。
    在实际的社会生活里,我也被吊挂在操纵我的木偶线上,我借此给自己定位并承认了这种定位。一刹那之间,我知道我很像是个木偶。
    不过,随后我就捕捉住了木偶剧场和人生戏剧的深刻区别。两者不同的地方是,我可以停止木偶的演出动作,抬头仰望并感知操纵我的那条木偶线。这个停止演出的动作是我走向自由的第一步
    ——彼得·伯格(Peter L. Berger)

    腹语术(Ventriloquism)

    当看到这个插入镜头的时候,我们会回忆起《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熟悉、独特的目光潜入身体,只不过这次视角从窥探者变作被窥探者。这是考夫曼从未脱离的母题(Motive):傀儡,如果将主人格(老人)之外的人格视作傀儡,或者说“容器(Vessel)”,正如查理·考夫曼在Google Talk的访谈中提到的,那整部电影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隐喻。原著中当副人格与老人(本体)相融合时,伊恩·里德写道:

    “寓言,”他回答,“精妙的隐喻。我们不只通过自身的实际经验来理解和认知事物的意义和效用,更通过象征来判断是否做出接受、拒绝、理解等行为。”

    查理考夫曼将这个隐喻完善成了更具戏剧风格的诡异演出,正如《失常》里身高30厘米的木偶人的逐渐失序,《我想结束这一切》中腹语者(Ventriloquismt)的表演在人格裂解的过程中逐步崩塌,于是他们向着着熟悉安全的地方(学校)驶去,没有回头路。


    隐喻的架构

    1.以老人的真实行动作为线索贯穿全片

    原著中的真实事件是以旁观者对话的形式插叙呈现的,如,在描述老人的死因时:

    ——有人知道正式死因吗?
    ——失血过多,从那些刺穿的伤口流出来的。
    ——真可怕。
    ——我们估计流了几个小时的血。流血量特别大。

    而查理·考夫曼选择了一种更方便视觉呈现的形式。开头要注意老人的房间:

    通过墙纸的对比,我们可以得知这就是杰克的童年房,在杰克父母家的一个几十秒的镜头中,考夫曼展示了杰克的部分书籍与碟片,我将列出其中的一部分,粗体的书与电影重点出现在老人的幻想中,在后文将加以解释,其他涉及到的领域成为老人幻想中女主与杰克的职业。

    (从左到右)《化学》,《体质人类学》,《物理学原理》,Sylvia Plath的两本诗集,《歌德的色彩理论》,吉米的骨灰盒

    在原著中,老人之前为一个不善言辞的物理学家,之后做了三十年清洁工,本片似乎也沿用了这个设定。

    《冰》Anna Kavan

    著名成人杂志 《阁楼》

    (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华斯华兹诗集》,碟片《美丽心灵》,《病毒学导论》,David Foster Wallace的散文集A Supposed Fun Thing I'll Never Do Again,Pauline Kael的电影评论集For Keeps,《哼鸣的影响:为了健康和快乐的声音疗法》

    含有Bone dog的Eva H.D.诗集Rotten Perfect Mouth

    左下角的《怪形》《杀人狂魔》《我是少年狼》《极度空间》《电话谋杀案》都是经典科幻、恐怖、邪典电影

    这件屋子近乎老人的心灵之屋,既组成他的精神世界又将他囚禁其中。也正是第一次在这个屋子里,出现了后面反复提起的一句话:“恐惧不断增长,现在该有答案了,只有一个问题需要解答......”这不禁让我们想起荣格

    (原著中确有反复提及荣格)曾这样讲: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生活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或者,相反,我自己就是向世界提出的一个问题,我必须给出我的答案,不然我就要依赖于世人的答案。”

    前六分钟,考夫曼用几个镜头简洁地交代了老人的基本信息:

    老人的秋千
    老人的皮卡和冰激淋女王

    之后每次插叙出现的老人片段,便成为伏笔,一一对应在女主与杰克的旅途中出现:

    嘲笑老人的女孩
    围绕黑色光环的女孩有了和老人一样的红疹
    之前在走廊看到学生跳舞,在同样的位置女主和年轻版杰克跳同一支舞
    之前看到的排练出现在车上的音响里
    第一次清晰看到衣服上的校工标志后出现在洗衣机里

    2.模糊化与混淆

    为了使观众明白一切都没有发生,查理考夫曼在改编时增加了一些对人物身份、年龄的模糊化和人物之间的混淆。

    (1)女主

    作为杰克理想身份的化身,女主的名称与身份一直在发生着变动,她也每次都会接到由自己当前身份的名字所打来的电话,有以下五个阶段:

    [往杰克父母家走,杰克讲华兹华斯的诗歌,杰克称呼她为“Lucy”,这时候她接到了来自Lucy的电话,她的研究方向是病毒学]

    [在杰克父母家吃饭,女主身份是在大学学习量子物理的画家Louisa,她所展示的自己的相册(后面发现不在相册里)里的画实际是杰克自己画的,她对画的状态的描述“内在(interiority)的悲伤”,出现在Jack地下室墙上的画报上。]

    (现实中这些是Ralph Albert Blakelock的画 )

    [作为圣菲汉堡店服务员的Yvonne,男主给父亲描述他们的见面方式变成了老人所看的电影里的]

    [在讨论老年人与社会隔绝的境遇时,她是研究老年学的Lucia]

    [讨论景观社会时,她是Ames]

    片中所有人都在面临记忆的崩塌,女主总是说“想不起任何东西”,而父亲的疾病进程也使他逐渐遗忘掉不愿想起的事情;当女主看向杰克小时候的照片时,她认为照片中的人是自己,这是个更加明显的暗示;考夫曼甚至还安插了一个狡猾的细节:“年轻”的女主每次看近处时都要戴上老花镜。

    (2)父母

    老人分裂出的父亲与母亲人格也带着自己的痕迹,如对“娘娘腔”的讨论,对“塞翁失马”谚语的引用。这种不稳定使杰克和女主看到了杰克父母的三个阶段:

    杰克婴儿、青少年时期,母亲收拾杰克的玩具,婴儿食品粘在围裙上,此时母亲是卷发,父亲偶有白发

    父母中年后期,母亲是直发、父亲白发变多

    父母老年时期,父亲失忆,母亲快要死去

    (3)杰克

    母亲在讲述杰克没有朋友的时候曾说成他的“50岁生日”

    在车上女主看到杰克拥有老人的手。

    3.对二人的关系描绘

    在一开头,女主就说他们有“罕见而炙热的依恋”,却又是一次“深刻的、不可修复的错误”。在二人认识了多久的问题上,女主一直无法讲清楚:“感觉是好久之前的事了,甚至记不起多久之前”。杰克和她领域共通,能够分享所有“奇怪的想法”,而且好像总能知道她在想事情,每次女主“想要结束这一切”的时候都会被杰克的“你正在想什么”打断。这种状态在原著里被形容为:

    但我认为长期关系更多的是为了能够彼此理解。我想要有个人懂我,真正地了解我,就好像他住在我的脑海里一样。那会是什么感觉?进入一个人的思维,仿佛拥有了某种特权,可以知道对方的所思所想,可以去依赖对方,同时也让对方依赖你。”

    4.解释老人创造女主的需求

    (1)陪伴

    老人是个孤独的人,独居且害羞,片中当歌剧队女孩看向他的时候,他立刻把头低下。原著中是这样描述的:

    每天一想到要和别人互动交流,他就会很焦虑。最奇怪的一点是,他喜欢他们,但他就是没法和他们正常交流。你明白的,就像那些正常人一样,聊天什么的。

    他在去自己高中的时候说:

    母亲也说

    而家庭关系也非常糟糕,父母行为怪异,”甜蜜而冷漠“,不论是想象中还是最后回忆的现实中,都有他父母吵架的场景

    所以,女主朗诵的《骨狗》大概就是他晚年的生活,形单影只,不愿意回家,日复一日,毫无变化。在这样的生活里,他创造了女主来陪伴自己。原著中说:

    “他表示这说明我们总是需要他人。但如果没有别人呢?如果我们都独自一人呢?“
    ”但若想拥有忍耐力,你就不能只是一个人。你需要和他人保持亲密关系,这始终是构建生活的基础。孤独只会演变成一种缺乏忍耐力的挣扎。“

    (2)被看见与承认

    女主在前面说:

    片中也不止一次表达了对变老的恐惧,“科学和艺术领域所有杰出的事情都是年轻人做的“

    杰克的父母,认为他是个天生不太有才华,靠勤奋获得胜利的人,哪怕杰克不喜欢这个说法,在父母提起勤奋胸针的事情时感到很羞愧。

    在提起女主(也就是杰克)的画时,父亲不喜欢这种画,母亲刚开始也只是说

    在年龄与身份带来的近乎透明人的社会处境和不被父母承认的情况下,被看见与承认就成为他强烈的渴望,女主帮助他被看到

    也会得到称赞

    于是我们就完全明白了查理·考夫曼让女主用整整五分钟去讲述影评人Pauline Kael写的那篇电影《醉酒的女人》的评论观点的原因。片中被送去精神病院的家庭主妇玛贝尔试图“取悦所有人,忍受着极大的委屈”,在这个过程中精神逐渐崩解。但又该怪谁呢?卡萨维茨试图塑造玛贝尔身边角色的病态来使玛贝尔孤立起来,却用的是“虚伪的细节”和“白痴般的象征手法”,那该如何解释那些角色的冷漠呢?而考夫曼将这个问题延展开来,观众曾经在某个瞬间同情过尼克(杰克父母)的挣扎,但对受害者(玛贝尔和杰克)的同情又该怎么处理?在接下来的讨论中,考夫曼甚至否定了唯一可以针对的矛头,“人到了一个时刻应该对自己的性格负责”,于是剩下可以怪罪的就是“一切”,“疏离的社会”,充满谎言和陈词滥调的世界,总有人受害而不会有人为此负责,“被排斥的人”只好永世带着黑色的光环生存、变老,落入更加糟糕的境地,成为一道流脓的伤口,就像那两头被活活吃掉的猪:

    “两头猪都活生生地被啃食着,从内而外,但远远看去根本发现不了。从外面看,只觉得它们很满足很悠闲,走近了才发现完全不是这样。”(原著)

    (Pauline Kael因为对卡萨维茨片子的评论被他本人扔过鞋)

    5.以公路旅行为喻体构建毁灭的必然性

    开头时女主说暂时还没有结束这一切的原因是“人喜欢维持现状,因为改变需要精力”,但人又有“过度抗议安好的现状”的欲望,所以公路旅行就将“提醒你世界上并不只是脑子里那些东西”。也暗示着老人将走出自己的心灵小屋。

    毁灭也不一定糟糕。开头女主的引言里说“不知道是否一切早有注定”。羊的存活方式是被编码好的,被基因和人力一起,有些物种自我毁灭的选择也可能是编码好的,既然在被“活活蚕食”的状况下自我安慰“事情还有希望”是一种欺骗,那人知道自己必然会毁灭,是否成为自由意志下唯一的选择机会呢?毕竟就像父母所说的那样“生活是直通地狱的列车”。即使步履维艰向前走也不一定会变好。

    (在采访中考夫曼被问到,这是否意味着他有宿命论的倾向,他说这是因为他不喜欢主流的人物写法:运用人物弧光arc,经历磨难后人物获得成长,事情便开始有转机)

    在收拾婴儿玩具时,杰克被母亲的人格点明杰克是个控制欲强的人。用勤奋来换取回报使人谨慎,而这种谨慎的后果就是会自我封闭以获取控制感,并加强对身边“所剩无几的人”(也就是老人所有的分裂人格)的控制强度。母亲和女主人格都不太受得了主人格的控制,这也从副人格的角度为最后的崩解作铺垫。

    当从心灵小屋中彻底剥离,他们去吃甜食的原因是要“保持清醒”,然而母亲人格最后对女主的告诫是 “危险地活着” 所以当“这一切都这么危险的时候”,杰克并没有吃下冰激凌。冰站姑娘的人格担心这毁灭的发生,想让他们留下来,因为“路途很危险”, 而女主也知道“从来没有回头路”,杰克便也不再掉头。公路之旅彻底成为无法回头的“墨索里尼火车”,他们穿行在时间中,越来越老,最终与主人格(老人)相会合。

    (墨索里尼火车指墨索里尼上台时提高了行政效率使火车准点)

    6.摄影手法

    三个有趣的点:

    (1)单人入画,双人入镜时虚化单人

    (2)女主念《骨狗》的时候直视摄像机,暗示“我们都是骨头”

    (3)当女主思考是否见过红疹女孩时,镜头拍摄的是杰克在思考


    花非花

    查理考夫曼擅长用花隐喻死亡与梦境

    而一开头我们就能看到老人家的大片花朵墙纸

    同时女主告诉我们:杰克相信思维多于语言与行动。在车里谈到色彩时,杰克说:“没有客观现实。"这也同样是歌德在《颜色论》里所陈述的,他写道:

    “随着光线的平衡或低消,大自然在她事先确定的限度内振荡,这样就产生了我们在时空中感受到的现象的全部变化与条件。

    因此是光线与物体的动态变化,使颜色得以被眼睛看见。正如外界与人本身的交互关系使人的视角发生改变

    原著中也有类似的语句:

    “每次记忆被唤醒时都有所不同,每次都不完整。建立在真实事件上的故事,虚构部分往往大于事实部分。虚构部分和真实记忆会同时被唤醒,同时复述,它们共同组成故事。而我们往往通过故事了解情况,通过故事了解他人。但事实只会发生一次。
    所有的故事都是编的,即使曾经真的发生过。“

    如果真实世界并不真实,那么逃往永恒的童年,虚拟与想象力的世界又是否可行呢?杰克提到的那首华兹华斯的诗歌《颂歌:从童年回忆唔及永生》描述了一种童年荣光的消逝:

    From God, who is our home:
    年幼时,天国的明辉近在眼前;
    Heaven lies about us in our infancy!
    当儿童渐渐成长,牢笼的阴影
    Shades of the prison-house begin to close
    便渐渐向他逼近,
    Upon the growing Boy,
    然而那明辉,那流布明辉的光源,
    But he beholds the light, and whence it flows,
    他还能欣然望见;
    He sees it in his joy;
    少年时代,他每日由东向西,
    The Youth, who daily farther from the east
    也还能领悟造化的神奇,
    Must travel, still is Nature's Priest,
    幻异的光影依然
    And by the vision splendid
    是他旅途的同伴;
    Is on his way attended;
    及至他长大成人,明辉便泯灭,
    At length the Man perceives it die away,
    消溶于暗淡流光,平凡日月。

    华兹华斯在解释这首诗的时候曾说,在他童年时看来,想象的事物比感官中接触到的更加真实可信。但在人造的梦境中我们又做了什么呢?

    我们在书本和电影堆砌起的文化环境中生存,在笔直开向前的火车上,我们无法跳车,只好用虚拟的谎言代替自己的语言,”他们的思想是别人的思想“,男主的精神小屋架构起了他的精神世界,就连他的幻想世界也充斥着别人的言语。

    拉康讲”无意识是像语言那样结构起来“,人们仍旧把自己框在格子里,为了让我们体会到这种幽闭恐惧(Claustrophobia),考夫曼在采访中讲他尝试了不同的屏幕比例,最终选择了最有装嵌感的老电视机的横纵比。但又为了不至于让摄影风格太沉闷,考夫曼让摄影师卢卡斯·扎尔用摄影机引导下一步行动,也就是说,摄影机仿佛拥有了预见性,当它开始运动的时候便会是观众猜测人物的下一个行为。比如,当男主去放碟片的时候,摄影机在男主说”来点音乐“之前就已经开始向右移了。

    于是,在资本、媒体与文化环境组成的透镜玻璃后面,一切都变成人造景观,我们的视角实际是它们的视角,病毒般蔓延。我们在景观后试图逃避孤独,却反而陷入更深刻的社会疏离,在与玛贝尔相似的处境中,我们成为完全的傀儡人偶,陷入精神分裂或被指责精神分裂的境地里,或者像小说《冰》里逃到幻觉的世界里。当华莱士的自杀成为神话,我们该如何面对人不复为人的世界?

    所以考夫曼展示了某种仁慈,与卡萨维茨类似的,当女主面对老人的灵魂传声承认 “描述他的长相就像描述40年前叮咬我的一只蚊子那样”时,他给这两个人格的剥离安排了一个温柔的方式:“这是你的,拜。”

    在《俄克拉荷马》第二幕大雪中的争夺战后,杰克意识到了幻觉之爱的不可能性,在音乐剧中Curly的位置倒地,腹中红色的丝带甩出,如佐杜洛夫斯基的《圣山》,替代了原著中橱柜中的尸体、血与红色油漆混在一起的情状。

    “你们的罪虽像朱红,必变成雪白。”

    庞大身躯的老人由不复为童年阴影的猪引导着,关于自我(ipseity,前文出现的队名,精神分裂的英文是 ipseity disturbance)的问题得到了解答,成为散发着黑色光环的人在死亡的平等面前第一次不那么可怕,赤身裸体的老人随着自己的幻象,走入冰雪之中,回到“平静安全”之地,进行了一场盛大的谢幕,虽然他的结局与约翰·卡什完全不同,他还是朗诵了《美丽心灵》中的演讲词,并让生命中“所剩不多的人”来观看:

    “在爱的方程式里才能找到逻辑理性。”

    模仿秀的最后,他演唱了一曲来自他最爱的歌剧中的《孤独的房间》,在心灵之屋前谢幕,愿望成真,“甜蜜而冷酷”。

    “Everything is influenced by dream.”考夫曼在采访中说。但在这场盛大的梦境中,毁灭才是问题唯一的答案。

    《空心人》
    艾略特
    库尔兹先生——他死了
    1
    我们是空心人 我们是填充着草的人 倚靠在一起 脑壳中装满了稻草。唉!
    我们干巴的嗓音,当 我们在一块儿飒飒低语 寂静,又毫无意义 好似干草地上的风 或我们干燥的地窖中 耗子踩在碎玻璃上的步履
    呈形却没有形式,呈影却没有颜色, 麻痹的力量,打着手势却毫无动作;
    那些穿越而过 目光笔直的人,抵达了死亡的另一王国 记住我们——万一可能——不是那迷途的 暴虐的灵魂,而仅仅是 空心人 填充着草的人。
    2
    眼睛,我不敢在梦中相遇 在死亡的梦幻国土 它们不会显现: 那儿,眼睛是 映照在折柱上的阳光 那儿,是一棵摇曳的树 嗓音 在风的歌唱里 更远更肃穆 相比于一颗在消逝的星。
    让我不要更接近 在死亡的梦幻国土 让我也穿上 如此审慎精心的伪装 耗子外套,乌鸦皮,十字棍杖 在一片田野中 举止如同风的举动 不要更接近——
    不是那最后的相聚 在黄昏的国土里
    3
    这是死亡的土地 这是仙人掌的土地 石头偶象在这儿 被升起,在这里它们接受 一只死人手的恳请 在一颗渐逝的星子的光芒里。
    它就象这样 在死亡的另一王国 独自苏醒 而那一刻我们正 怀着脆弱之心在颤栗 嘴唇它将会亲吻 写给碎石的祈祷文
    4
    眼睛不在这里 这里没有眼睛 在这个垂死之星的峡谷中 在这个空洞的峡谷中 这片我们丧失之国的破颚骨
    在这最后的相遇之地 我们一道暗中摸索 回避交谈 在这条涨水的河畔被集中汇聚 一无所见,除非是 眼睛再现 如同永恒之星 重瓣的玫瑰 来自死亡的黄昏之国 空心人仅有 的希望。
    5
    这儿我们绕过霸王树 霸王树霸王树 这儿我们绕过霸王树 在凌晨五点
    在观念 和事实之间 在动作 和行动之间 落下帷幕 因为天国是你的所有
    在概念 和创造之间 在情感 和反应之间 落下帷幕 生命如此漫长
    在渴望 和痉挛之间 在潜能 和存在之间 在本质 和下降之间 落下帷幕 因为天国是你的所有 因为你的所有是 生命是 因为你的所有是这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 并非一声巨响,而是一阵呜咽。

    参考资料:

    1.考夫曼常用的创作手法 //youtu.be/mLcQsULoyaA

    2.华兹华斯《 颂歌:从童年回忆唔及永生》//www.docin.com/p-120596544.html

    3.歌德《颜色论》 //m.sohu.com/a/259983363_732091

    4.《俄克拉荷马》情节 //www.douban.com/group/topic/1072303/

    5.Google Talk采访查理考夫曼 //youtu.be/fQ8gSZN7viE

    专访 //www.indiewire.com/2020/09/charlie-kaufman-explains-im-thinking-of-ending-things-1234584492/

    6.《空心人》 //www.douban.com/group/topic/112491491/

    查理考夫曼采访中提到的最近计划:

     4 ) 回家孤独得可怕

    今年下半年诺兰的新片《信条》上映后不出所然的又引起一阵阵热议,伴随着烧脑、看不懂等标签,各路分析剧情的专家都乐不知疲的带着观众一遍遍破解诺兰的剧情谜题。然而同期在流媒体上上映的查理.考夫曼的新片《我想结束这一切》却显得关注数冷清了点。查理.考夫曼这个被称为好莱坞最好的编剧之一的男人,向来以诡异悬疑以及超现实的编剧方式而著称。

    查理考夫曼作为编剧是反常规的,他大胆的开拓、创新全新的剧本编写模式,以独特的多种多样的方式去架构电影的空间,从而使电影的开放度很高,这样的解构形态使电影完全融入剧本框架,所以有人说考夫曼编剧的剧本是一个迷宫,即使他先给你看了整个迷宫的模型,当你真正漫游在影像的世界中还是会被每个转角处的思索而惊艳到。

    《我想结束这一切》是改编自加拿大国民作家伊恩里德的得奖小说,也是考夫曼暌违荧幕五年之后又一自编自导作品,而考夫曼自己也说这将是他的收官作品。62岁的创作者在好莱坞不算高龄,毕竟伊斯特伍德、马丁斯科塞斯、伍迪艾伦这样的高龄导演都还在坚持创作,考夫曼如此之早的结束自己职业生涯难免让人唏嘘,也给这边电影铺垫上感伤的底色。我们不知道考夫曼为何要如此之早的谢幕,但在这部收官作品中一定有他告别的感言

    观看考夫曼的电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悬疑、时间、空间也是考夫曼电影的标签,但和诺兰不同,考夫曼聚焦的是日常,且用一种看似毫无关联的方式将这些琐事的日常串联在一起组成故事,观众能做的就是在这些时间和空间的碎片中自己去拼接完整的故事图景。在《纽约提喻法》中,考夫曼就像一个疯狂的剪刀手一样将电影剪碎成一个个场景化的拼图,最终电影呈现的也是一副让人震撼的拼贴画,提喻法是由美国麻省理工大学教授威兼·戈登于1944年提出的一种利用外部事物启发思考、开发创造潜力的方法,戈登发现,当人们看到一件外部事物时,往往会得到启发思考的暗示,即类比思考。而这种思考的方法和意识没有多大联系,反而是与日常生活中的各种事物有紧密关系。而这一方法也是考夫曼电影的核心,理解了这一方法观看考夫曼的电影也就能理解导演所要表达的核心。

    《我想结束这一切》的故事场景不多,在一对情侣的故事中穿插了一个老人的日常生活,暗示大篇幅的场景都是老人的内心想象或者回忆。电影起始于一个雪天,一对情侣要开车赶去见男方的父母并一起吃晚餐,在路途中两人展开对话,涉及生活以及个人的情感。电影之所以被称为光影的魔法也在于此,电影的开篇就是考夫曼的一个障眼法,简单的车内场景却是架空于现实的,在人的心理活动中,空间和时间是可以任意扭曲所以男女主角的对话实则是外层人物的内心剖析,考夫曼通过女主角名字的不停变化也在提醒观众,人物不是真实的而是外层回忆里混合的人物,而事件也非真实发生的,只是通往回忆的小径而已。在到达父母家后,屋内的时间开始更加扭曲和抽象,时间的概念在屋内变得无序,父母以各个年龄段的身份出现,转念一想我们在回忆过去某个事件时不也是这样吗,充满矛盾和时间的无序。出演男方母亲的女演员也是恐怖片的常客,选用这个角色考夫曼也是有意为之的,室内的场景明显要诡异和阴森一些,各种恐怖片的视听也被应用于此,譬如洗衣机里重复被拿出的衣服,无人回应的楼梯,陡然出现的人物这些恐怖片常用的桥段也被考夫曼应用于此,在这里的目的而不是让观众得到惊吓,是为了表明重复的、碌碌无为的日常才是最恐怖的场景。在离开父母家男女主在返程时路过一家冰淇淋店这也是电影最有趣的一个场景之一,店员诡异的对话以及男主莫名的退让都让这个场景充满神秘感,因为对这个节点的兴趣特意找来考夫曼的采访来解读。首先考夫曼解释了冰淇淋店的店员包括剧中所有角色都来自主角记忆中的人物,但是考夫曼没有明说,他还提到那几个咯咯诡异发笑的女店员或许就是被困在主角内心的一些人物,他们就像现实世界的店员一样有更换,也有交流,所以她们熟识男主角也还对男主角进行挑逗。考夫曼想营造的是一个梦幻的时刻,在自己内心被停留的一个过往时刻,在这里充满熟悉的过往也纠缠着问题的根本。考夫曼还提到原著小说中女男主角是停留在一家乳制品甜点店前,但是他不能很好的应用这个场景,所以他进行了更改按照自己的想法让它更神秘和本土化。在旅程的终点,男女主角在争吵后各自迷失在雪中,而现实的老人也孤身死在车里,这一个悲凉的故事也因此画上句点。

    在看完全片后想到了很多类似意识流电影在梦境或心理层面的活动上展开叙事,比如大卫林奇的《穆赫兰道》、悬疑片经典《生死停留》,考夫曼显然也对这样的叙事方式十分青睐,因为更贴近他对人生哲理的思辨,在考夫曼的电影对话中也串联了诸多对科学、艺术、文学的见解,所以对空间和时间的把玩从不是考夫曼根本的叙事架构只是为了能满足那些跨越一切的思辨阐述。思考的人都是痛苦的,不管这是否是考夫曼的收关之作,考夫曼留给我们的人生思索都是值得一看的。最后转载电影中女主句朗诵的一首诗《Bonedog》,这也是这部电影的一个缩影或者一段人生的概述。

    回家很可怕

    无论狗狗是否舔你的脸

    无论家中等待你的是一个妻子

    还是妻子形状的孤独

    回家孤独得可怕

    以至于在你回想起你刚刚离开的

    那个充满沉重气压的地方时 也带着一些喜欢

    因为一旦回家后 一切会更糟

    你竟带着渴望地去想 附着在稻草杆上的害虫

    路上长时间的路程 道路救援和冰激凌

    还有某些云朵特别的形状

    和寂静 因为你不想回家

    回家是...

    就是可怕

    而家庭生活的沉默和乌云

    仅仅只会徒增普遍的不适感

    这样的云其实很可疑

    他们的构造物,不同于你留下来的那些物质

    你自己是从另一块 多云般的布上裁剪而出

    被归还,被剩下

    月光下不幸相会

    不乐意回归 不该松垮的地方会都松垮

    满是线头的布服 抹布般的邋遢 破烂不堪

    你回到家里

    像是抵达月球的外星人

    地球的引力拉扯

    现在力量加倍

    拉扯松弛了你的鞋带

    还有你的肩膀

    将你额头上担忧之诗节刻的更深

    你回到家里 更为深沉

    一口连接至明天的干涸之井

    通过一缕虚弱的

    如此这般

    日复一日 毫无变化 你长长叹气

    有时人也会这样

    好吧

    总之,你回来了

    太阳像个疲倦的妓女一样起了又落

    天气犹如折断的肢体一样毫无起伏

    一切都是静止的 除了你体内潮起潮落般的盐分

    你的视线朦胧

    你不为外界气象所影响

    巨大的蓝鲸 骸骨般的黑暗

    你回来了

    带着X光的视线

    你的眼睛已成为一种饥饿

    你带着变异天赋 来到家中

    来到一个骨头之家

    现在你看到的一切

    所有一切

    都是骨头

     5 ) 转:Charlie Kaufman’s Guide to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The Director Explains Its Mysteries

    转载导演Charlie Kaufman对电影情节的解读,涉及剧透。

    看了一篇对导演Charlie Kaufman关于这部电影的专访,想转一下文章里关于电影情节的Q&A部分。原文9月4日发表于IndieWire.com, 作者Eric Kohn, @erickohn。以下问答涉及剧透。


    Why does it seem like Jake can hear Lucy’s thoughts?

    In the opening sequence of the movie, Jake and Lucy endure an interminable drive up to his parents’ house, while Lucy continues to contemplate leaving him. On several occasions, Jake glances over to Lucy during her voiceover, sometimes interrupting it. Is he telepathic? The answer is actually quite simple. At the end of Reid’s novel, it’s revealed that Jake and his unnamed girlfriend are the same person — the lonely high school janitor, who invented her as his fantasy. Think “Psycho” meets “Fight Club.”

    It doesn’t take long for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to imply as much. When Lucy, an aspiring poet, shares one of her verses at the dinner table, it’s actually a sampling from “Rotten Perfect Mouth,” a collection of writings by real-life poet Eva H.D. Later in the movie, it’s not even clear if Lucy’s name is Lucy. (He calls her “Ames.” Amy?) Jake has built her out of the books, movies, and passing encounters that have shaped his isolated worldview.

    So Lucy’s the main character and she also doesn’t exist?

    Well…yes and no. The most sophisticated gamble of the movie is that Kaufman has taken this device and turned it into an open question: Can a fantasy exist on its own terms?

    “She is a device, but I wanted her to be able to separate herself from that,” Kaufman said. “I didn’t want it to be a twist. I felt like that would not work in a movie at this point in history. When you make a movie, everything that’s sort of ambiguous becomes concrete. You’ve got people playing these things. You can see them.”

    Needless to say, Buckley turns in a rich, haunting performance as a woman grappling with the uncertainty surrounding her. “To my mind, it would have been a misuse of any actress not to give them something to play that was real,” Kaufman said. “Because of the device that the book uses, it wasn’t required, and I needed it to be there.”

    Fine, but that still doesn’t mean she’s a real person.

    Right. But she has a definite representative power as Jake comes to terms with the impossibility of his delusion. At one point, he asks Lucy if she’s read Anna Kavan’s 1967 novel “Ice,” which takes place in a post-apocalyptic wasteland (not unlike the dreary outdoors that surround the movie’s two big car rides). The protagonist of “Ice” spends most of the book pursuing an unnamed woman while wrestling with the complicated nature of his attraction.

    In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the character endures that same struggle when the fantasy fights back. It’s a storytelling gamble unique to the art of cinema: Within the “world” of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 one controlled by Kaufman as well as his protagonist — Lucy exists. “I needed her to have agency for it to work as a dramatic piece,” Kaufman said. “I really liked the idea that even within his fantasy, he cannot have what he wants. He’s going to imagine this thing, but then he’s going to also imagine how it won’t work, how she’s going to bored with him, how she’s going to not think he’s smart enough or interesting enough.”

    Eventually, Jake stops trying to solve his problems by inventing new people, and instead focuses on himself. “In keeping with the idea of giving her some agency, I didn’t want her to be responsible for his ending,” Kaufman said.

    At one point, the janitor watches the final scene of a cheesy romance that’s directed by Robert Zemeckis. The abrupt end credit is hilarious. But why Zemeckis?

    The janitor is often a passive character in the high school, absorbing faces and circumstances from the sidelines. However, one scene finds him sitting in an empty room, eating lunch and watching a movie on television. It’s the final minutes of a cheesy romance set in a diner, and the credits come up just long enough for one name to appear: “Directed By Robert Zemeckis.”

    Why did Kaufman decide to toss in a reference to the director of “The Polar Express”? Kaufman has been telling interviewers that it happened at random, when his assistant director suggested it after perusing a list of director names online. Zemeckis wasn’t even in Kaufman’s original version of the script.

    “Sometimes things are funny because they’re funny, and I feel like it’s possible that Zemeckis could have made this movie, even if it’s unlikely,” Kaufman said. At the same time, there’s a touch of irony to the choice. “I don’t think Zemeckis ever has or ever would make a movie like this,” Kaufman said. “It’s more like a Nancy Meyers movie. He wasn’t a model for it. His stuff is generally more high-concept, but it’s possible, so the joke resonates somehow.” He asked the director for permission to include the reference, and Zemeckis is thanked in the credits.

    So it was just a random choice?

    Yeah, that story sounds almost too neat for its own good, doesn’t it? After all, Zemeckis is one of the biggest commercial directors of the past 30 years, and Kaufman’s work is defiantly non-commercial. On top of that, Kaufman did at one point almost work with Zemeckis while adapting the young adult novel “Chaos Walking” way back in 2012. The project has gone through many writers since then, though Kaufman still has a credit on the Doug Liman-directed version set for release from Lionsgate next year. But Zemeckis was initially interested in taking it on.

    “What happened with Robert Zemeckis was that I wrote a first draft of ‘Chaos Walking,’ and then I guess he read it and was interested in directing it,” Kaufman said. Lionsgate set them up. “It was a really nice meeting,” Kaufman said. “I had never met him before, but we had a really nice chat and came up with some solutions to some issues and that was the end of it. Then I didn’t end up moving forward with it, and neither did he.”

    Alright, back to that cringe-inducing dinner. Why do the parents keep changing?

    Over the course of a very creepy evening, Jake’s parents undergo a series of dramatic physical changes, from young to old and back again. Jake is basically living through the many stages of his parents’ lives, a process that has complicated the idea of bringing his new girlfriend home. Where does he place her in that timeline? He can’t find the perfect moment, because it doesn’t exist. As much as he wants to stay in the house with her, they eventually leave, at her insistence.

    So begins another long car ride. And…was that a Pauline Kael impersonation?

    While at Jake’s house, Lucy wanders into his childhood bedroom. It’s strewn with piles of movies, books, and other material. One volume stands out: “For Keeps: 30 Years at the Movies,” a 1996 selection of former New Yorker film critic Pauline Kael’s reviews (the book, now out of print, draws from several earlier collections). Once back on the road, Lucy and Jake engage in a loooooong, meandering discussion that bursts with highbrow references, from Guy Debord’s “Society as Spectacle” to Goethe’s theory of color and a David Foster Wallace essay from the collection “A Supposedly Fun Thing I’ll Never Do Again.”

    All of these fragments point to complicated ideas related to Jake’s obsessions, but none receive more screen time than a Pauline Kael review — her 1974 takedown of John Cassavetes’ “Woman Under the Influence.” (Strangely, that review is not included in “For Keeps.”)

    Debating the film and its Gena Rowlands performance, Lucy basically transforms into Kael, repeating the review verbatim with a spot-on impersonation. “I’ve always liked her, and grew up with her and reading her, and thinking that she was smarter than I am,” said Kaufman, echoing the sentiment of many readers over the years. Jake seems to be one of them: After Lucy finishes her monologue about the movie, which he liked, he’s left speechless.

    “That goes toward the idea of Jake not being able to have anything that he wants,” Kaufman said. “He had this opinion about that movie, and then failed. It’s an experience I’ve had — the idea that you like something, and then you read something by somebody that you really admire, and you feel like an idiot for liking that thing.” (Also notable: Kaufman’s recent novel, “Antkind,” is about the plight of a film critic.)

    What’s up with Tulsey Town Ice Cream?

    Eventually, the car ride is interrupted by a stop at Tusley Town Ice Cream, an invented small-town ice cream chain inexplicably open in the middle of a debilitating snowstorm. On the way over, Jesse and Lucy recall the jingle for the ice cream shop commercials. The pair stop there briefly and Lucy has a cryptic interaction with three women behind the takeout counter. Two of them are giggly and flirtatious, while a third seems terrified.

    According to Kaufman, they’re all references to women that Jake has seen before. “Then there was this idea that there were many generations of high-school kids who worked there that he had interacted with over the years and had his problems with,” Kaufman said. “It’s a dreamy stop into his psyche, into his past.”

    In the book, the couple actually stop at a Dairy Queen. “We weren’t able to get the rights to use that, so I changed it,” Kaufman said. “But I think it worked out better, because it’s more mysterious, and because it’s more local.”

    Let’s talk about that dance sequence.

    After they park at the high school, Jake runs inside, angry that the janitor is watching from afar. When Lucy goes after him, she has a warm encounter with the janitor in which he sends her on his way — suggesting that the character has finally accepted that he must part ways with his fantasy. Elaborating on this idea, Lucy and Jake then spot each other in a hallway, where they’re replaced by a pair of ballet dancers wearing the same clothes. Over the next several minutes, they engage in a lively piece of choreography patterned after a similar moment in the musical “Oklahoma!”

    Earlier in the movie, the janitor passes a school recital of the play, which includes an extensive “dream ballet” sequence that finds the farm girl Laurey at the center of a brawl between two suitors, Curly McLain and Jud Fry. That sequence ends with Curly’s death; here, it’s the Jake stand-in who goes down, suggesting that Jake has accepted the impossibility of his love.

    “There’s a few things in ‘Oklahoma!’ that felt like they were really kind of thematically parallel to the story that we were telling,” Kaufman said. As for the dream sequence: “I was always intrigued by it, because it’s so creepy, and I liked the idea of the doppelgänger aspect in it.” In other words, Jake has been pretending he’s someone else, and uses the narrative framework of “Oklahoma!” to eliminate that delusion.

    And then there’s the talking animated pig.

    Actually, that’s another pretty straightforward one. In his car, the janitor seems to have an attack of some sort, and possibly dies. Like Charles Foster Kane whispering “Rosebud” from his bed, janitor-Jake sees tidbits from his youth in the windshield, including the animated “Tulsey Town Ice Cream” ad referenced earlier. These give way to an animated pig with maggots on its stomach — a grim encounter that Jake recounts to Lucy earlier in the movie, while giving her a tour of the farm. The affable animal walks Jake back to his final moment of introspection.

    Something about the innocence of the pig and its horrific underbelly traumatized Jake early in life. In his old age, he has come to terms with this fundamental imbalance in his universe.

    In the last scene, everyone’s old. But it looks kind of…fake.

    Onstage to accept an award in the movie’s final scene, Jake stands against a backdrop of the “Oklahoma!” set, wearing obvious stage makeup to look like an old man. But he’s not alone. It’s a packed house, and everyone in the room — including his parents and Lucy — are wearing the same makeup. Originally, Kaufman included a tidbit to explain this inclusion.

    “There was a scene where the janitor found a makeup book in the bathroom as he was cleaning up, because somebody had clearly been putting their makeup on in this boys or girls room,” Kaufman said. The device allows Jake to bring everyone in his head to age along with him, while reminding us of the artifice in play. “All of the people who were in the audience, with the exception of the characters from the movie, are the extras who played high school kids in the rest of the movie,” Kaufman said. “So they’re all young people wearing old-age makeup.”

    Is that…the closing speech from “A Beautiful Mind”?

    Yup. When Jake accepts his prize, he recites the sentimental Nobel Prize speech delivered by economist John Nash (Russell Crowe) at the end of Ron Howard’s Oscar winner. In fact, the entire sequence has been built to resemble the conclusion of the 2001 movie.

    Earlier in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a DVD of “A Beautiful Mind” is glimpsed in Jake’s room, so it stands to reason that Jake found much relatable about the story of a brilliant man who struggles with paranoid schizophrenia and has trouble sorting out the reality surrounding him. Kaufman was wary of spelling that out, though.

    “That’s one that I’m not as comfortable talking about because it does get to the meat of what the movie I made is about,” he said, but then elaborated anyway. “This movie is dealing with somebody’s experience of absorbing things that they see and how they become part of his psyche,” he said. “So this was in some ways how this person might have fantasized it out.”

    Of course, there may be more to this: End credits claim that the speech was lifted with permission of the studio, but Kaufman played no role in that. Unlike Zemeckis, he didn’t ask for Howard’s blessing. “I have certainly never spoken to Ron Howard in my life,” Kaufman said. “I’m assuming they got permission.”

    Considering that “A Beautiful Mind” was one of the cheesier Oscar winners of the previous decade (and it won the same year that “Adaptation” came out), it’s no huge leap to see the inclusion as a huge cinematic eyeroll about the misleading nature of storytelling that clouds the true nature of solipsistic struggles, something Kaufman has explored throughout his filmography. “A Beautiful Mind” puts a happy ending on that subject; in “I’m Thinking of Ending of Things,” the struggle never ends.

    And then Jake sings…

    Yep, more of “Oklahoma!” Sitting down on a set that looks like a reproduction of his childhood bedroom, he delivers a melancholic rendition of “Lonely Room,” in which Jud declares his intention of marrying Laurey. The song includes the telling line, “Get me a woman to call my own.” Dream on, Jud — and Jake, it seems. “The character of Jud seemed to be comparable in some ways to Jake,” Kaufman said. Sitting on a set built from the fragments that define his life, Jake has become the star of his own story and simultaneously confined by it.

    And that’s it! Right?

    Not quite. That final image of the janitor’s snow-encrusted car essentially suggests that janitor-Jake died there in the dead of night. It’s a beautiful, tragic capper to a story about one man confronting the failures of his life as it leaves his body. Kaufman hopes that people keep watching through the credits, which list many of the references throughout the movie. “There’s actually a lot of stuff in the end credits that’s important to me,” Kaufman said. “It’s an intentional thing, the way it plays out.”

    Exhausted? Fine, but the riddles of the movie all serve a purpose. Ultimately, Kaufman doesn’t think that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hides much from its audience. “The way I was presenting it was that you would probably figure it out,” he said. “This is what the character is going through. You either get it or you don’t.”

    全文链接://www.indiewire.com/2020/09/charlie-kaufman-explains-im-thinking-of-ending-things-1234584492/

     6 ) 考夫曼败在这个高难度的文学作品改编里

    查理·考夫曼的剧本构思奇特,充满了无拘无束的幻想和荒诞不羁的人物,情节发展也是令人捉摸不透,自然获得了鬼才编剧的美誉。他早在1999年就凭天马行空的《傀儡人生》而一举成名,进入到千禧年后,更接连创作出《人性》、《改编剧本》、《美好心灵的永恒阳光》等剧本,捧红了斯派克·琼斯米歇尔·贡德里这两位以拍摄MV起家的文艺片导演。直到2008年考夫曼才执导自己的处女作《纽约提喻法》,没想到的是,等了12年他才再次执导真人电影,那就是今年这部作品《我想结束这一切》

    尽管相隔多年重出江湖,但是考夫曼依旧不按常理出牌,在貌似简单的男女情感故事里编出超级诡异的情节,烧脑程度直逼同期上映诺兰的《信条》。众说纷纭的解读似乎成为了这部奇作的最高待遇,从细节中抓到蛛丝马迹并完整拼凑出剧情成为影迷欣喜若狂的时刻。对于读过原著小说的观众来说,这无异于是一次绝妙的体验,而对于大部分观众而言,毫无准备地看完这部考夫曼的新作,如坠雾中和莫名其妙才是最真实的自然反应

    考夫曼大胆地将主人公的心理投射转化成一对年轻情侣,两人驾车前往男主角家中的路上闲聊,两人所有的对白和内心想法均出自主人公临死前的思绪和意识。这种意识流的叙事令作品呈现出玄幻飘渺的观感,不合逻辑的情节和超现实的画面接踵而来,女主角的名字(甚至面孔)不断变化,而在男朋友家中样貌年龄不断变换的父母这段情节最为瞩目。

    ▲在男主角家中的情节最为惊艳

    然而,在我看来,这种不断变换人称视点的意识流叙事方式似乎更适合文学作品,因为在文学作品中的叙事人称的转换往往轻而易举,毕竟只是文字。而在电影里,这种叙事观点的变换往往要依赖影像,要么是回忆,要么是相似的人物。在这部作品中,这种操作显然未如人意。尽管老校工的线索在影片开始便出现,但是在大部分叙事过程中都隐藏不见,前置的人物是误导观众的男女主角,将实际不存在的人物当作重点角色来进行刻画,这种叙事策略相当冒险。

    观众已花去四分之三的时间对男女主角产生了共情,到最后秘密揭露之后,观众要迅速调整已有的感受,并将这种复杂的观感从男女主角移情到这个老头身上,一时间难以让观众找到两者之间的情感共通点是意料之中的事。尽管导演后来用一场发生在校园里的舞蹈场景来努力实现这种情感的过渡,这种舞台剧的表现手法在考夫曼处女作《纽约提喻法》里令人惊艳,那部影片的主人公是戏剧导演,他导演的戏剧与自己的人生逐渐合二为一。然而,这种手法在此却带来生硬突兀的感觉,此前主人公幻想出来的男女主角情节,根本没有融洽地衔接上这场主人公现身参与的舞蹈表演。

    ▲绝大部分情节是两人在车内的对话

    除此之外,考夫曼显然也没能掌握好对白与影像表现两者的分寸。男女主角两人在汽车里大段的对话戏份显得枯燥单调,从物理到诗歌,再到影评人对卡萨维蒂名作《醉酒的女人》的分析等等不一而足。丰富而芜杂的话题有过于炫耀的成分,也许还有导演夹带私货的嫌疑。这部分在车内谈话的处理基本上照搬了文学手法,似乎欠缺了一些影像上的表达。相比之下,女主角在男主角父母家中的段落明显有趣多了,不停变换年龄和容貌的父母,优雅诡异的室内设计等等都将文字中难以实现的部分得到出彩的影像化处理。

    尽管这部作品没能如导演12年前的处女作《纽约提喻法》令人惊艳,但是考夫曼执导的作品主人公都不约而同地具有无法摆脱的宿命和悲剧色彩。死亡这个话题一直萦绕着主人公的思绪,无论是纽约的戏剧导演,还是籍籍无名的老校工,他们在人生道路上遇到过不少美好的事物,也曾得到过爱情和亲情的眷顾,但是到最后却落得孑然一身的无依状态。幸福对他们而言要么是转瞬即逝的珍稀体验,要么是在绵绵不绝的回忆/幻想中用来聊以自慰的兴奋剂。死亡和孤独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这也是考夫曼导演的作品中永恒不变的主题。

     7 ) 你无法结束这一切,除了死亡

    煎熬,焦虑,困惑。这是观赏《我想结束这一切》大部分时间的感受。Jake一家的老房子里,仿佛时间发生了扭转,不同时期的父母轮番登场,Lucy穿行于其中,见证了他们的青年、老年和死亡。但这种见证并非是线性的,Lucy和观众一样,看到的是一团混乱,混乱中又掺杂着诡异和残忍。

    影片的对白十分密集,看似充满了思辨色彩。作为观影者,努力想抓住一句“点题”的台词,然后借着这根线索去破解故事背后的真相。但当我每次以为接近谜底的时候,故事又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滑行。

    《我想结束这一切》刚刚上映时,媒体用“烧脑”“不到最后绝对猜不出真相”来形容这部电影。但实际上这并不是一部悬疑片。观众可以在悬疑片中充当侦探,抽丝剥茧,一步一步接近真相,最终得到一个清晰的答案。但这部电影结束时,我的感受仍然是错乱的。我们可以做出无数种解读,又推翻它们。我们时而昏昏欲睡,时而又因这混乱焦躁不安。

    于是我放弃为这部电影梳理出一条明晰的线索,任由那些混乱的感受在脑海内自由地升起又降落。这时我意识到,或许混乱与矛盾本身就是影片的主题。电影在小空间内模拟了人仓促的一生,而我们观影时那些不太愉悦的体验也正是我们大部分时间对生活本身的感受。

    “我们静止不动。时间像冷风穿过我们,偷走我们的热量,让我们冻结皲裂。我感觉今晚自己就是那股风。”离开Jake家后,Lucy坐在车上,有了这样一段内心独白。或许这段独白可以作为理论依据,解释故事前后的断裂感。也正是这段独白,暗示了本片虽然以Lucy作为主视角,真正的主角却是Jake。Jake是时间中的定点,而Lucy是流动的时间,所以Lucy的身份、故事甚至名字,不断变化,前后矛盾。Lucy从不是一个特指的具体的人,在她身上可以找到多重的意蕴。

    Lucy可以是在Jake一生中爱过的女人的集合。在Jake的讲述中,她先是画家,一会儿又变成物理学家,后来又成了服务员。她有时被唤做Luisa,或者Lucia。她与Jake相识相爱的过程在每一次讲述中都有着不同的版本。当一生的回忆坍缩成一个夜晚,Jake爱过的那些女人汇集到一起,建构了这场幻想中Lucy这个女友的形象。

    Lucy也可以是Jake一生的见证者,只不过在这场回忆中以女友的身份出现。她穿梭于Jake长大的那栋老房子,看到了这个家庭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日本科幻作家小林泰三在《醉步男》中写过一个观点,时间是碎片化的、没有逻辑的,而时间的线性和因果律只存在于人的主观意识之内。我们总是谨小慎微地做出选择,但最终命运还是将我们带往无尽孤独与绝望的终点。《我想结束这一切》中的时间似乎也是如此,Jake双亲的不同年龄阶段,随机出现。她先是看到了Jake父母被病痛逐渐剥夺意识的老年,之后见证了Jake母亲去世的那一幕,随后Jake父母年轻时的形象又交替出现在眼前。她穿梭于这栋房子不同的房间,正如在不同的时空之间跳跃。一切都充满了宿命感,生命悲凉的结局,足以消解掉生活本身的意义。

    Lucy甚至就是Jake自己,她与Jake分别是一个人的内心与表面。Jake想要带女友见父母,进一步确认两人的关系,而Lucy想要结束这场恋情,把一切都画上句号;Jake安于现状,对房子里的诡异氛围视而不见,而Lucy则焦虑不安,迫不及待想要在暴雪天里离开。如果说Jake代表着我们生活表面的波澜不惊、止步不前,那么Lucy则象征着我们内心挣扎的一面。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栋诡异的房子,正如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衰老、疾病与死亡,却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双脚,陷在生活的泥淖里不断下坠,最终任由绝望把自己淹没。

    那些超现实的体验都可以视作Jake回忆的变体。Jake在幻想和梦境中,将一生的经历精简成一个晚上,一场旅程。但梦与幻想不可能没有破绽,老年Jake孤单清扫学校的场景总是突兀地穿插在整个叙事之中。没有人能躲避孤独、衰老与死亡,于是任由Lucy如何反对,汽车最终还是驶入了学校——那是Jake孤独终老的地方。

    影片的空间被精简到四个——汽车,农场房子,甜品站,学校。每一个空间可以代表主角Jake的一段生命历程。农场房子是Jake长大的地方,象征着他不太愉快的童年,他想要逃离神经质的父母,却还是被这份亲情牵绊。甜品站是他不想回首的青春期,他因为肥胖,被明艳的女同学嘲笑和孤立。汽车这个小空间是时空的中转站,他经由此处,到达一个又一个回忆的站点。而学校,是起点也是终点,是梦境也是现实。Lucy必须与老年Jake相见,也是与无法逃避的现实坦诚相见。

    《我想结束这一切》呈现的是敏感个体的内在挣扎,是人类极致的孤独体验。我们一生都在试图克服灵魂的怯懦、焦虑与惶恐。时间是流水,裹挟着万事万物从我们体内穿行而过。我们留不住任何人,父母、兄弟、爱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我们努力过,思索过,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最终孑然一身,一丝不挂。于是只能在濒死之时,用残存的意识编织一个盛大的典礼,生命中流经的那些人在此聚集,为我们起立鼓掌。我们假装自己是主角,对着一片虚无接受生命的礼赞。这也是电影最高潮,看似圆满,实则可悲又苍凉,荒唐又残酷。

    影片的开篇与结局都是静物。开头是老房子里被灰尘覆盖的旧物,结尾是被大雪覆盖的汽车。这两组镜头,都感受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在这片冰雪覆盖的风景里,除了死亡,再也没有任何出口。

    我又想到了《醉步男》的结局,某种程度上可以成为本片的注解:

    “我到底是什么?” 你是祭祀品。

    “为什么人可以安定地生活?” 因为波函数可以坍缩。

    “折磨我的是什么?” 是无法抗拒的命运。

    “为什么人不能舍弃希望?” 因为波函数可以发散。

     短评

    查理·考夫曼的又一部极丧致郁之作,充满对衰老与无伴的惶恐无奈。疾风暴雪里的无尽行车,漫漫寒夜中空寂无人的校园走廊,凄凉孤冷,无所依凭。正当致命的孤独侵袭之时,清洁工老者幻想中的双人舞场面将我抽离出此前的影片氛围,还有其后的演讲+歌剧,这种前后割裂的间离虽然有趣,但还是多少减损了整体观感。杰西·巴克利演得太好了。自如似梦的叙事+多类型混融+多影片嵌入。车内关于人生哲学的散漫话唠令人想及[半梦半醒的人生];谈论+搬演[受影响的女人];诡异农庄与休里斯&科莱特饰演的男友父母很[遗传厄运];尴尬的餐桌谈话,不同年龄段的父母交替登场,时空错乱感似[暖暖内含光];虚幻角色与现实情境的关联契如[穆赫兰道];杰西·普莱蒙神似霍夫曼,再配上衰老而绝望的主题,分分钟穿越回[纽约提喻法];收尾之前则同质于[生死停留]。(8.8/10)

    6分钟前
    • 冰红深蓝
    • 力荐

    我确实挺想结束这一切的,指看这部电影的时候。

    9分钟前
    • 新世纪腐银战士
    • 还行

    我们静止不动,时间像冷风一样穿过我们,穿过父母的过去和未来,穿过书海和无数个跳跃的名字。被记起的和被遗忘的,年轻和衰老,对自我的接受和排斥,要离开的女人和要留下的男人。无意义的喃喃自语被碾得细碎,一切消融后只剩下风。

    13分钟前
    • 落鳥
    • 推荐

    Maybe pretty people suffer too, I don't know

    16分钟前
    • 张 一 涵
    • 力荐

    已删

    18分钟前
    • 牛奶眼修理工
    • 推荐

    他是一个极其普通、平凡长相、一般工作、家庭中下、孤独寂寞的人,喜欢音乐、美术、文学、戏剧、电影、甜食、独处,写一些影评、乐评甚至小说和剧本,有暗恋和幻想的情人,觉得自己有一定的才华……一个大雪天的深夜,年迈的他独自完成了清扫工作,疲惫的他坐在冰冷的车里脑子里的一切开始混淆(经历的、虚构的、记忆的、想象的)时间开始堆积折叠重构,不久之后一个赤裸身体的胖老男人冰冷的尸体在皮卡车里被发现,最为恐怖的是豆瓣友邻们这电影拍的就是我们自己。

    19分钟前
    • 杨三疯
    • 力荐

    我们都是所读/所看过一切的集合体,真诚而不作怪

    22分钟前
    • Trillian
    • 还行

    看到Jake家客厅里挂着菲德烈希的《海滨孤僧》,画中的海雾变成了片中的大雪。宗白华在《美学散步》中引用这幅画阐释西洋画家和中国画家都怀有对无尽空间的热爱,而他所说的中国画中“于有限中见到无限,又于无限中回归有限”其实具有普适性,王维的“枕上见千里,窗中窥万室”和Jake心中的这场雪又有何不同。

    23分钟前
    • 醉岛
    • 推荐

    年轻的我是《心灵捕手》里的天才少年,有伯乐识我,老去的我是《美丽心灵》里的获奖教授,有爱人陪我,但事实上我只是个中学里微不足道的清洁工,不是天才,没有爱人,庸庸碌碌过完一生,最后孤独终老。挺悲伤的故事。

    27分钟前
    • 天马星
    • 还行

    这种通过混合文本勾连起两种生命体验连续性共在的尝试还是挺不错的,但也许idea来自于原著,导演方面就是持续崩坏,最后的效果更径直导向了“伪意识流”电影。哪怕黑泽明的《梦》都还有那么些朴拙的优势,这部真是彻底?了,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老头在死前回马灯了一遍虚构人物的喋喋不休+鬼畜超现实幻觉emmmm....fine。当揭示出“人生多无力、世界多虚无”的同时,本片也被一种从始至终的巨大同温层吞噬,无力而又虚无。

    29分钟前
    • 徐若风
    • 还行

    4.5,2020十佳。诺兰和考夫曼都拍了关于“时间”的作品,有意思的是:诺兰想拍007,信条有类似的地方,考夫曼之前准备了一个歌舞片(考夫曼说这是自己最后一部导演作品,所以那部作品应该夭折了),这部就运用到了歌舞的成分,二位某种意义都圆梦了。整部电影就像是寒风吹打在脸上,前面像是女主对于人生的种种困惑的具象化(大段的车内戏还以为在看阿巴斯),尴尬又有些诡异的氛围,到学校以后把前面的全部串了起来,虽然没理的太通,但是感官上很完美,考夫曼的剧本不得不服;摄影相当好,之前就喜欢这个摄影师的风格,这次在女主家访的时刻呈现的相当不错,摄影艺术与氛围、角色心理的高度配合;声音设计很棒,尤其是遭受《信条》音效对耳朵的一顿轰炸以后,你才更明白好的音效不仅仅是完美的模拟(信条),它还可以很有层次,很有氛围。

    32分钟前
    • 樂啊樂
    • 力荐

    也许就像评论说的,这个理科烧脑片,理科不及格的我看这部片就像做数学卷子一样,从头到尾坚持看完没有交白卷的感觉。至于卷子里有哪些题,我现在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33分钟前
    • 神秘的Caramelo
    • 还行

    意识流电影。有很多真实的和虚拟的人物,也在我脑内度过了他们的一生。PS每当我觉得电影有趣起来的时候,冗长游离的对话就把我拉回无趣区间。论对观众的不友好程度,考夫曼和诺兰有得一拼啊...

    35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 还行

    一切仿佛都是错误,可直到错无可避,才发觉内心是那么的懦弱又孤独。一切似乎早该结束,可直到老无所依,才明白自己踏上了无法回头的路。我们满怀虔诚的穿越漫天风雪,四周洁白而宁静,伙伴友善而热情,然而曙光来临之时,惊觉周围一片泥泞,眼前是阴风阵阵,身后是白骨重重,自己竟是这世界最孤独的人。看完第一反应就是:考夫曼再拍下去就真的能和林奇搂着肩膀喝咖啡了。太他妈神了,焦虑,疑惑,呐喊,腐烂,幻听,疲倦,挣扎,考夫曼几乎是把所有的感知体验全塞上了,整部电影就是一个大型的视听骗局,空间和时间的错位,听觉和视觉的错位,人物之间情绪的错位,年龄和认知的错位,口不应心,似是而非。人在表达时为了照顾对方,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扭曲,而当对方用同样的扭曲打个来回,又开始了另一次扭曲。硬要给个说法的话:人生来就是要后悔的。

    36分钟前
    • 拔剑四顾心茫然
    • 还行

    看到影片第三十分钟的时候关于地下室的讨论终于让我觉得有点尴尬的有趣了。整个电影都是意识和时间的轮回与催眠。故事的发生超脱了具体的环境,整个看起来很怪异。可能是最适合疫情封锁期间跟自己对话的电影了。im totally lost but still feel good about it

    40分钟前
    • veridisquo
    • 还行

    一位在美国号称“鬼才编剧”者改做导演拍摄的“冷门佳片”。两小时里,前后各有两段近20分钟的小汽车内双人对话戏(让我想起全片都在小汽车里的去年First的最佳影片《情诗》),中间古老农舍及后面中学的段落中又是时空、人物时时天马行空式地错位、乱序。总之,是部“神经病”式的、十分费解的影片。浏览一下豆瓣网友的观影评论,还真有不少聪敏、复杂的、有见地的读解。冷门片吗,有兴趣者才能发现它“佳”在哪里。我们老人可费不起那脑子了。

    45分钟前
    • 谢飞导演
    • 还行

    我老实说,真的催眠。

    50分钟前
    • 波澄酒
    • 还行

    我的眼睛没有动,是电影在我眼前放完了

    51分钟前
    • 地下诗人
    • 还行

    短评有剧透!!!一秒都不想快进,看得是又舒服又惊悚。女主和男主半夜坐车去件家长,路上聊了差不多半小时,氛围铺垫得太稳了。到男方家之后情节开始失控,情节开始超现实走向。看得我一愣一愣的。回程路上去买冰激凌,那段把我吓得头皮发麻。到了男主学校,开始“闪灵”场景再现,也吓得不轻。太美滋滋了。不知道这片子能不能火起来。根据零星线索,整部剧我猜是老头子临死前的失常记忆。

    53分钟前
    • 菜根
    • 力荐

    人生鬼打墙,记忆见光死

    58分钟前
    • runorun
    • 还行

    Copyright © 2023 All Rights Reserved

    电影

    电视剧

    动漫

    综艺